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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紅色魅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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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堯家住虛州天壘鎮蕪村,當地土地貧瘠,物產稀薄,家境貧寒,但每年孝敬當地赤月神殿的禮物不會比別處少。

賀堯之母年輕時頗有風韻,村中覬覦其顏色的不在少數。賀父軟弱不敢與人爭鬥,家中因此常受到村中富戶欺淩,這些富戶惡霸欺軟怕硬,尤其對赤月神殿俯首帖耳。賀堯長大後一心想進入赤月神殿,但身為男子進入赤月神殿的唯一途徑,便是到真武學院修行五行師。後來賀家中砸鍋賣鐵找關系、其母甚至還陪村中祭司一夜快活,才討得一張推薦信。

雖然賀堯資質平庸,但勤能補拙。進入真武學院後,沒有背景的賀堯被其貌不揚的宿鴻熹收入門下,賀堯的修煉之勤,十倍於同門。入門一年多,他已經能熟練掌握三級法術,可以初窺四級法術的門徑,屬於同輩中的佼佼者。

真武學院士族子弟眾多,賀堯即便能順利闖關出師,但能否留到哪一級赤月神殿,就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了。有時候尋找機會不果,機會卻偏偏砸在頭上。就在朱雀國使團交流期間,鬥州赤月神殿祭司虞北辰找到了他。

所謂忠誠,得看背叛的砝碼大小。虞北辰給出的條件很誘人,雖然違背點良心,但是對將來的仕途有著天壤之別。

從真武學院開始,賀堯按照虞北辰的部署,一步一步將童川引到稷浮山。還幻想著飛黃騰達,卻被獵心生生拉回了現實之中。

生死瞬間,賀堯選擇了忠於虞北辰,他一字沒吐,也許是愚忠,也許是不想牽連家人。

童川本打算放過賀堯,畢竟貧窮不是他的錯,但獵心拒絕了,賀堯如果完整地活下來,獵心的身份必然暴露在玄武國,被吸靈之後的賀堯,如游魂般游蕩在稷浮山等死。

獵心看見童川不忍的神情,拍打著他的肩膀說道:“你又何須為這等賣友求榮的小人難過,如此心境真不配當個煉靈師。”

“我本來就不是什麽煉靈師,我是一名劍士。”童川狡辯道。

“劍士?哈哈哈,你捫心自問,若然沒有煉靈術,你恐怕還沒能突破所謂的斷木。”獵心不屑地說道。

獵心說得沒錯,煉靈術加速了童川劍士進階,這們古老的荒獸邪術的確有它的神秘之處。

童川無話反駁,想起獵心數次相救,有感而發道:“說起來,要不是你數次救我,我也活不到今日,一會我到意念世界試一試,說不定能解除你的契約。”

童川此子雖說性格古板,但是心地純良,按理說將獵心這樣的強者綁在自己身邊,無疑是如虎添翼,最不濟也能扶危濟困。

正當獵心感動時刻,一個強大的氣場突然降臨山谷周圍,看來是裴耀的救兵來了。“當心,有人來了。”獵心急忙提醒道,童川順手撿起裴耀的劍,左右緊張地張望著。

遠方,天空中一抹紅霞由遠及近。只見那紅色綢幔逐風踏霧,一雙玉趾輕點谷中矮樹,最後在裴耀身旁落下。獵心當即心底一沈,這個援手可不簡單啊。不過這女子似乎並沒表現出一絲憤怒,甚至有些欣喜,她從裴耀身上搜走那五枚被稱作乾坤幣的透明物件,隨後朝童川二人走了過來。

此紅衣女子,頭頂綠雲,淺梳曉鬟,清紗罩面,行走間體態顯盡妖嬈,說不出的媚,道不明的惑,雖未示以真面目,卻已亂人方寸。

“奴家紅伶,見過二位公子。”紅衣女子扯去臉上薄紗,委身施了一禮,只見她縵立娉婷,紅靨存笑,一肌一容,盡態極妍,一對閃亮的美眸最似要勾走世上男兒魂。

紅伶嬌聲嗲語,美目含笑,弄得童川小鹿亂撞。十七歲的小雛兒哪裏見過如此誘惑,好在獵心及時踢了他一腳,童川這才清醒過來。

好厲害的女人,未進一招便掌控了整個場面。所謂色能腐骨,欲能蝕魂。想來紅伶便是此道中高手,童川雖進階覺醒級劍士,但心智未經紅塵歷練,抵擋不住這般極致媚惑,差點就著了道。

這是敵人,不要再發楞了。獵心狠狠瞪了童川一眼,然後厲聲喝道:“妖婦,收起你的媚惑,我們不吃你這一套。”

“呵呵呵,我這弱女子又有何套路可言?是吧,小弟弟?”紅伶望向童川又是一笑,這女子檀口一張,殺氣如紅棉軟刀,比真兵器還要厲害。

廢話少說,獵心踢起一顆飛石飛向紅伶,然後他踏飛石而去,其勢迅捷,出拳如電直取紅伶。

紅伶收起笑容,紅袖掃開飛石,探出纖手迎上獵心。兩人拳掌相交,拆了三十餘回合,實力似在伯仲間,打得難解難分。

在纏鬥的時候,獵心註意到紅伶腰間懸有玉笛一支,也不知道是兵器還是真樂器,但紅伶如此游刃有餘,似乎還留有後手。

“白發哥哥,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呢,說我媚惑你,你卻一直盯著我的腰,非君子所為喲。”紅伶咯咯一笑,宛如銀鈴一般清脆。

獵心在荒獸族是煉靈百夫長,自從來到紅月大陸後,他每次出手都能快速解決對手,近乎於秒殺。他沒有兵器,單靠異於人類的強健體魄,拳掌上也主要追求速度與力度,但與紅伶過招的時候他就明白,自己不能對這個女人使用煉靈術,因為這個對手實力已經超過自己,煉靈術因此無用。

趁著獵心心不在焉,紅伶抓住了機會,玉足旋轉橫掃千軍。獵心向後閃了幾尺,躲過旋風腿伺機進拳。

紅伶裙擺剛一墜下,獵心碗大的拳頭就已到她面門。紅伶不驚反喜,手中不知什麽時候拿上了一把短劍,那短劍橫畫側身一割,一絲鮮血從獵心手臂上滴下,幸好撤得夠快不然這手該廢了。

這可惡的女人,竟然將短劍藏於靴子內,獵心掛了彩有些氣惱。“小子,你還不來幫忙。”獵心沖童川大喝了一聲。

哦,童川看得發呆,他從未見獵心被逼到如此窘境,提劍趕來卻又將劍放下。

“小弟弟,你舍得欺負我麽?”紅利捂住小嘴,眼中全是委屈,一句話又酥到了童川的骨子裏去了,他哪裏還能拿得動劍?

眼看童川沒什麽指望,獵心突然一聲狂嘯震動山谷,如同虎鳴,跟著一雙手臂突然長大兩寸。

‘靈豹鋼手’便是獵心的殺手鐧,紅伶正好用短劍刺來,獵心鋼手接過短劍,只輕輕一握那短劍劍鋒就如懶蛇一般縮成一團。

紅伶扔掉短劍沖獵心笑道:“肉掌成鋼?我覺得你越來越有意思了。”

兩人又拆了幾招,獵心鋼手過處,蕩起寒風陣陣。紅伶碰到鐵手一樣吃痛,搞得她花容失色,遂拔出腰間玉笛放到唇邊,獵心立刻警惕起來,只聽見笛聲一起,無數靡靡魔音就如巽風過林,伴著嬌啼羞言鉆入兩人耳內。

童川被笛聲迷惑,站在原地呵呵傻笑。獵心雖然不為美色所動,但腦中被魔音侵蝕,也痛苦不堪,抱頭亂撞。

紅伶,大覺醒劍士,擁有媚惑之氣,氓組織有名的賞金客。她淫笛一吹,童川瞬間迷亂,獵心雖然心智堅毅,但笛聲中帶著強大的氣化力量,越是反抗越是難受。

見二人完全失去戰鬥力,紅伶臉上終於失去了笑容,緩緩走到兩人身邊。獵心強忍著痛苦,拉著她的衣袖無力地說道:“放過他,他是王者之氣的擁有者,你想跨過大覺醒,他可以幫你。”

幫?如何幫?大覺醒劍士進階禦劍士,必須要擁有一把靈品劍。這種劍只在海市中有過交易,價格貴得令人咋舌,要一萬乾坤幣。紅伶加入氓五年,接過很多懸賞令,瘋狂地存乾坤幣,為的就是湊夠一萬,去買一把靈品劍突破大覺醒。但算上裴耀身上的五枚,她不過才八百枚而已。

紅伶手持短劍靠近童川,正要取下他首級的時候,突然周邊花草樹木都呈現潸然的狀態。

看周圍的變化,這小子居然覺醒了仁者之氣,這種王者之氣萬中難求一,她居然感同自然得心聲,下不去手。

‘無極媚惑’紅伶雙眼一眨,一道意念侵入童川的身體,這也是所有覺醒氣場中,唯一一個可以意念攻擊的氣場。

但天生萬物,相生相克。紅伶的意念入侵,剛一進入童川的意念世界,就被童靈輕松打敗,在童川的意念世界中,出宿主意外,童靈便是此間的主宰,她可以再童川的意念世界打敗任何入侵者。

紅伶突然一怔,臉色煞白,剛才和童靈的打鬥歷歷在目,自己居然毫無還手之力,最奇怪的是這小子的意念世界居然住著一位這麽厲害的守護神,真是奇哉怪也。

收回穿耳魔音,獵心終於恢覆過來,如同大病一次,臉色十分差。

童川也如同大夢一場,紅伶仔細端詳著他,最後說道:“你朋友說你可以幫我跨出大覺醒?”

童川望著獵心,這女子如何知道這個秘密的?莫非是獵心?

只見獵心點了點頭,示意童川答應下來活命要緊,面對紅伶,獵心渾身是力都使不出。

“你有什麽條件?講出來,我都可以答應你,包括小女子自己喲,呵呵呵。”紅伶孩以為童川不同意,故意又補充了一句。這一句半真誠半誘惑,搞得童川小心肝噗通跳。

獵心豹目一轉,說道:“實話告訴你,少爺什麽都不缺,我這樣的高手都只是他的跟班。”

童川聽後又是一怔,當即就明白過來,遂沖著紅伶點了點頭。

紅伶聽後眼睛彎彎,做到童川身邊,伸出舌頭在童川臉上輕輕一舔,然後細聲說道:“我也可以當你的跟班,你要麽?大覺醒劍士喲。”獵心這一詐,紅伶居然完全相信了,想到意念世界童靈如此厲害,做童川的跟班其實還算不錯。

童川光腳不怕穿鞋的,笑著點點頭,傻子才不答應呢,主要是紅伶剛才那一舔,又把自己勾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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